“你？你能幫什麽？”流離挑眉，看著鳳明夜笑道。

鳳明夜翻了個白眼：“我告訴你，我口才不是一般的好，而且你跟死人啰嗦什麽？趕緊送走！來吧，讓我看見鬼，五分鐘搞定一個！”

流離眉毛挑得更高了：“算了吧，你跟明兮不一樣，你從來沒見過亡魂的，萬一嚇暈了我們還得把你搬回車上，這才真的浪費時間。”

“別小瞧我！我哥都不怕鬼，我會怕？！”鳳明夜又不服氣了。

流離輕笑，從袋子裏拿出牛眼淚來，讓鳳明夜自己抹上。

鳳明夜自信一笑，抹上後覺得眼睛冰冰涼涼的，眨了幾下眼睛，本以為數量再多也就十幾二十個，沒想到啊，到處都是！整得跟幼兒園廣播體操一樣！這就算了，怎麽有些鬼四肢都在，有些鬼卻......要麽爛了臉，要麽沒了下半身在地上爬，要麽整個腦袋是一團肉醬呢？！

他要吐了！

鳳明夜胃裏一陣不舒服，仿佛都能聞到那些缺胳膊斷腿的鬼身上傳出了臭味，他趕緊捂住了嘴巴看向地面，雞皮疙瘩都給起來了！

看鳳明夜嚇了一跳，流離笑得更大了，就知道他不能接受。

聽到流離笑，鳳明夜臉上滑下三條黑線，他松開手深呼吸三次，忍著頭發發麻正經道：“笑什麽？！我只是沒想到數量這麽多！快點吧，下一個！怎麽能這麽多啊真是的！”這要送到什麽時候？！

流離搖頭，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生魂這麽多，都超過亡魂了，而且生魂裏有老人也就算了，怎麽還有年輕人和小孩？難不成大霧起時，會蔓延到周邊？影響到身體虛弱的人？可惜昨晚出普羅旺斯的時候霧已經散了，現在也沒有到淩晨，只得耐心等著。

送走了面前這一個亡魂，流離走向下一個，看起來一臉苦逼樣的大叔，簡單的做法後就喚醒了他的神智，再引導他想起自己的身份，他很快就激動了起來。

流離便說明了目前的情況，也同樣給他二十分鐘跟家人道別。

這大叔也覺得少，苦苦哀求著流離：“不行啊，我不能死，真的不能死，您能讓我覆生嗎？我家裏還有兩個孩子，妻子身體不好，媽媽也在住院，求你了，讓我覆生好不好？！”

“不可能的，你已經死了一個月了，還是認清事實，好好跟家人道別吧。”流離自然是拒絕的，她也沒有那個本事。

“不，我求求你，二十分鐘不夠，二十小時也不夠，您一定能讓我覆生的對不對？！求您，我給您磕頭！”大叔直接跪下，不停地對流離磕頭。

流離又勸了幾句，這大叔仍然不肯走。

鳳明夜就不耐煩了，怒道：“餵！你這個大叔，怎麽死的？！”

大叔嚇了一跳，沒想到他會開口，顫抖道：“車，車禍。”

“那怎麽出的車禍？！”鳳明夜又問道。

大叔就羞愧了，聲音很小：“應酬，喝，喝多了。”

“那你死不是活該嗎？！別跟我說你沒辦法這種廢話！既然知道家裏就靠你養著！你怎麽不控制點？怎麽不準備藥？現在來後悔了？！趕緊走！再啰嗦直接把你滅了！”說著，鳳明夜做了個施法的手勢。

大叔嚇了一跳，臉色又白又更羞愧，可又說不出這反駁地話來，面如死灰坐在地上，只能求道：“那，請您多給我一些時間好嗎？二十分鐘，真的不夠......”

流離抿了抿唇，嘆氣道：“半小時。”說著，開始施法。

大叔顫抖著嘴唇，大哭不止，連滾帶爬地朝西北方向奔跑，十秒後身體就不見了。

鳳明夜翻了個白眼：“對於這種磨磨唧唧地人就直接開罵，懂嗎？！”

流離笑了，道：“好好，你厲害，這個任務交給你好吧？”

“交給我交給我，女人就是麻煩，心軟什麽呀。”鳳明夜嘴巴上不耐煩，但流離轉身後還是笑了，她是真的心軟，也難怪哥哥如此厚愛。

就這樣，鳳明夜陪著流離忙活了大半夜，中途餓了還讓小陳去打包了宵夜，三個人一條狗在暖和的車裏吃著，吃飽後片子困了，鳳明夜還是陪著流離下車，偶爾能聊上幾句。

“餵，你這本事都從哪裏學的？”

“我幹爺爺教的，還有一些是別的先生教的。”

“幹爺爺？你自己的家人呢？”

“不要我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流離簡單說了幾句她的身世，鳳明夜頓時心疼，如此特別的一個孩子，怎麽就不要了呢。

“餵，那你喜歡我哥什麽呀？”

“喜歡他體貼，喜歡他看著我的眼神，好像我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。”

“是這樣的眼神嗎？”鳳明夜故作深情地看著流離，唇角還上揚十五度。

流離噗呲一笑：“才不是呢，你做起來怪怪的，是這樣。”說著，她看著鳳明兮的臉，如此幹凈秀氣的臉，看著她時永遠是溫柔的笑容和眼神，看著看著，她忍不住擡起手，摸了摸鳳明兮的臉，眼神變得越發柔軟了起來，心裏說著：明兮啊，我真的，好想你呢......

鳳明夜看著流離的眼睛，沒想到她眼中的神采會變得如此柔軟和溫暖，他感覺心臟又麻麻的了，像是觸電了，他還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起她的發香、她的皮膚、她身材的嬌小......

“我想起來了！”一旁的生魂突然大叫。

流離回神，見鳳明夜呆呆地看著自己，她一笑，回頭對生魂道：“記得自己家在哪裏了嗎？”

“就在普羅旺斯旁邊的鳳凰小區呢！”生魂興奮道。

流離微笑：“好，那我送你回去，之後要讓你媽媽給你求一張平安符......”

鳳明夜呆呆地看著流離的一瞥一笑，按了按心臟，這份心動的感覺好奇怪，是哥哥的身體有所感應，還是他影響了哥哥的身體？

不管如何，鳳明夜陪著流離，直到淩晨四點才回青山。

洗漱好，換回衣服後，一上床就困得不行了，鳳明夜趕緊睡覺，他覺得這身體啊有些發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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